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息鴉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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息鴉城

齊遠坤雖然不知道她要幹什麽,但依然爽快的答應了,

“行吧,要是有什麽事情處理不了,就回來一起商量商量。”

“嗯,我知道。”

言罷轉身看向另外一邊,

“長右,於情於理,保護好他們。”

傻樂笑嘻嘻道,

“放心吧,交給我們了。”

長右翻臉看向一邊,

“我可沒答應。”

傻樂毫不客氣的拿胳膊懟了他一下,

“別添亂。”

夫諸轉身看了一眼櫸仁,兩人視線交匯的那一刻,似乎並不需要什麽語言。

很快,齊遠坤帶著剩下的一群人就來到了村子裏。

時間尚早,緣豆率先找了個食攤點了一堆的東西,滿足的吃飽喝足,感嘆這來之不易的正經飯食。

席間,齊遠坤一直都在四處打量,發現這街上人的形衣打扮十分古怪,不論大人小孩兒,每人頭頂上都帶著一頂鬥笠,就連食攤的老板也是,於是趁著緣豆跟他結賬的契機搭了個話,

“誒?老板,能問你個事情嗎?”

老板收了錢笑呵呵道,

“當然,您問。”

“我看這太陽都出來了,也不像有雨的樣子,為什麽這街上人人都帶著鬥笠啊?”

這麽一說緣豆也立刻註意到了,

“就是,不會是為了防曬吧?”

老板忍不住笑道,

“姑娘真會說笑,不如往房頂上看看。”

眾人往頭頂上一瞅,喝~屋脊上站了一排清一色的黑烏鴉,有的在整理羽毛,有的盯著行人,還有的雙雙撲騰在房頂,嬉戲打鬧。

於情忍不住皺眉,

“怎麽那麽多烏鴉?”

老板笑呵呵道,

“諸位一看就是外面來的人,對村子裏的事兒好像不大清楚吧。”

齊遠坤點了點頭,

“的確,還望指點迷津。”

老板看了一眼自己的飯攤兒,見沒什麽人就幹脆拉了把凳子坐了下來,

“我們這個村,名叫息鴉城,雖說名字是個城但規模也就是個村兒,男耕女織是生活常態,但偶爾也會也發展一下副業,那就是掏鳥窩。”

緣豆聽的滿臉問號,

“掏,掏鳥窩幹什麽?偷鳥蛋嗎?那能值幾個錢。”

“誒~鳥蛋當然不值錢了,但有比鳥蛋更值錢的東西。”

這話瞬間勾起了眾人的興趣,只聽老板接著道,

“我們息鴉城這個名字,其實是來自當地的一座山,那裏常年盤踞著數以萬計的烏鴉,所以叫做息鴉山,就在這兒往北沒多遠,你們若是從那邊兒來的就應該能看到。”

緣豆瘋狂點頭,

“有有有,昨天晚上我就看見了,那烏鴉真不是一般的多,黑壓壓的一層。”

長右奇怪道,

“烏鴉我山上也有,但從沒聽說過那麽大群的。”

老板點了點頭,

“我們這兒的烏鴉多,也是有原因的。”

於情迫不及待道,

“什麽原因?”

“因為我們這裏,有礦脈。”

傻樂托著下巴聽的認真,

“礦脈和烏鴉,又有什麽關系?”

老板也不賣關子,趕緊接著道,

“說實話,我們這裏挺荒涼的,土地貧瘠,風沙肆虐,可唯獨這息鴉山是個例外,因為其山體內,蘊藏著一條天然的晶石礦脈,而且很早很早之前,這條礦脈就已經被官府開發了。”

長右忍不住嗤笑了一聲,

“既然都挖了,你們怎麽還那麽窮?”

傻樂扭頭,

“呀~你說話能不能委婉一點。”

老板笑著擺了擺手,

“無礙,無礙,小夥子你有所不知,挖礦這種事兒是輪不到我們頭上的,因為礦石開采是朝廷牽頭,官府私有的,開采所得全部都要歸充國庫。

而且挖礦可不是什麽好活兒,那是相當危險的,所以前來幹活兒的人,都是死囚,奴隸和流放犯。

這類人在官府眼裏命都不值錢,那些累死的,石頭砸死的,從懸崖上掉下來摔死的,一年下來都不知道有多少,那山下的白骨都不曉得堆了多厚一層了。”

眾人聽的紛紛汗顏,櫸仁默默點頭,

“難怪,烏鴉食腐,山下的屍體便吸引了它們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,這才凝成了這麽大一群。”

老板猛的一拍大腿,

“沒錯,就是你說的那樣,再加上長年累月一代代的繁殖,這烏鴉也就越來越多了。”

齊遠坤愁眉不展,

“現在,也依然在開采嗎?”

老板搖了搖頭,

“沒了,前幾年就已經撤了,山裏的礦石也已經被挖的差不多了,餘下的邊角料對他們來說值不了幾個錢。”

緣豆接著道,

“那你們掏鳥窩,掏的又是什麽?”

老板嘿嘿一笑,顯得有些神秘,

“你們多少應該都聽說過,烏鴉這種鳥喜歡亮晶晶的東西,得手之後就會藏窩裏,所以村裏人時不時的都喜歡去山裏掏鳥窩,總能掏出來一些意想不到的東西。

大部分都是些礦石碎料,可你若運氣好,說不定就能掏出一些珠寶首飾,碎銀子,還有價值連城的寶石,賣給往來的商隊能值不少錢,久而久之外界人都以為我們很富裕,所以就給了息鴉城這個稱號。

但烏鴉那種鳥它記仇啊,突然搶了人家的東西能願意嘛,這不村裏每家每戶房頂上都免不了會盤踞幾只,那玩意兒啄人可疼了,帶個鬥笠好歹能擋一下吧,還有就是唯一條流經我們村子的溪流,整天都被鳥拉的臭氣熏天。”

眾人聽的一楞一楞的,於情咧嘴笑了起來,

“這都能忍?要是我的話一口就吞了它。”

於理拿胳膊肘子戳了他一下,

“註意言行,我們現在是在外面。”

老板無奈的擺了擺手,

“小兄弟真會開玩笑,烏鴉這種鳥聰明著呢,也沒什麽壞處,村裏一直都有個不成文的規定,掏歸掏,但不允許傷害它們,就連鳥蛋我們都不會去碰,一則怕被報覆,二則絕了人家的後以後也沒得掏了呀。”

聽到這裏眾人心裏神會,但緣豆突然想到了什麽,一臉嚴肅的抓住了老板的胳膊,

“大哥,你們不會吃的就是那溪流裏的水吧?”

此問題相當嚴肅,凡吃過早飯的人都一臉嚴肅的盯著他,老板笑呵呵道,

“諸位放心,諸位放心,我們村裏有好幾口井,吃的都是地下水,溪水都用來澆地了,種什麽都長的特好,哈哈。”

眾人暗自長出了口氣,但老板卻是一臉落寞,

“不過近年來,烏鴉已經開始有散去的跡象了,以前礦石還在開采的時候,再加上山頂的聖光,那光景別提有多壯觀了,都怪老王家壞了規矩,不過他自己也遭到了很大的報應,算是罪有應得吧。”

這話就讓眾人有些摸不著頭腦了,齊遠坤疑惑道,

“聖光是什麽東西?”

但老板很明顯已經沒有說下去欲望了,只是起身淡淡道,

“這東西不說也罷,說了你們也看不見了,已經被老王家的人破壞掉了,沒了聖光烏鴉一下子散了好多,他家的雙胞胎女兒也因此得了一場怪病,村裏最好的大夫,往來的游醫都束手無策,還被烏鴉報覆的連門都不敢出,也是挺可憐的,但這事兒誰都無能為力了。”

這話簡直太犯規了,無限的勾起了緣豆的探索欲望,但老板又不樂意說,於是只能另辟蹊徑了,

“那老板,可否告知老王家在何處,實不相瞞,小女家中長期經營著藥鋪,對於疑難雜癥還頗想見識一番。”

老板有些訝異的看著緣豆,

“看不出來啊姑娘,你還有這等本事呢。”

緣豆心虛的笑笑,只聽老板說道,

“行吧,你們若不嫌臟,就去村西頭看看吧,房頂上烏鴉最多的就是他老王家。”

臟?這話聽的人莫名其妙,但緣豆並沒在意,只是謝過之後便隨著眾人離開了。

有人感興趣自然也有不感興趣的,所以接下來的事情並不是全員參與,齊遠坤先是找了間客棧,孫櫸仁心裏一直有些擔心夫諸,所以選擇留下來等她,而長右已經很多天沒好好休息了,自然會選擇在房間裏睡個回籠覺,原本以為傻樂會跟著湊個熱鬧的,但她卻極為安靜的站在長右身邊,要和他呆在一起。

夫諸和狐丘兩人此時也正在息鴉山,如此就只剩下齊遠坤和緣豆了,於情於理兩人閑來無事,決定一起去湊個熱鬧,於是四人便一起往面攤兒老板說的放向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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